第 7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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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 章
葉興言帶著柳瀅走進神殿時，殿內的三人正在商討招生辦法。
三人見二人進來，便不說話了。
葉興言率先笑著打破沈默：“師兄師姐，這是……阿木。我在南山的時候遇見了她。她孤零零一個人，是以想拜我為師。在雲龍鎮招收徒弟實在是難，幸好今年她願意拜我為師，回去知道師父師叔也不會再罵我們沒用。你們看……”
殿內安靜得出奇，倒是殿外的蟬鳴，實在是聒噪。
率先打破尷尬的是頂著龍須劉海的長臉。他在他板正的臉上勾起一個完全不搭的笑容，道：“你已拜入無奇山十年，本就有收徒的權利，此事你做主便好。只是，回去之後要稟明師父師叔。”
“自然自然。”葉興言笑著朝男子一拜再拜，“謝謝大師兄。”
紫衣男子吊兒郎當的，看著跟葉興言一樣不靠譜，自然跟葉興言蛇鼠一窩。他聽見大師兄對葉興言收徒這件事情點頭了，便上前來湊在葉興言耳邊說悄悄話。說完之後，二人都笑了。
殿內的兩位師兄都已經答應葉興言收徒的事情，唯獨那位師姐，板著個臉，始終一言不發。
“師姐，師姐？”葉興言湊到她跟前叫到。
師姐只是轉了個頭，不看葉興言。
“師姐，我收了徒弟，你該為我高興才是呀。”葉興言沒皮沒臉地往女子跟前湊。
女子嘆了一口氣，道：“時間過得真快，我在無奇山撿到你，竟已經是十年前的事情了。”
“是啊。”葉興言也嘆道，“師姐，我以後一定會當一個好師父的。”
“你自己都是一個小孩子，怎能教好別人？”女子憂心道。
“我能教好她的。”葉興言堅定道，“不然我們打個賭，就賭……書屋內的那本《音鈔》。我若輸了，將那本書抄一百遍。”
女子噗嗤一下笑出聲來，“希望你是真的能做到，不要誤人子弟。”
“不會誤人子弟的。”葉興言滿眼堆笑道。
“阿木，過來拜見師伯們。這是大師伯，荀飛塵。”
龍須劉海朝柳瀅點了點頭。
柳瀅亦朝他致意。
“這是二師伯，郁懷亦。”
二人也相互致意。
“這是三師伯榮永安。”
身著紫衣的榮永安按捺不住，站起來與柳瀅親切握手，道：“歡迎你加入無奇山，阿木姑娘。”
柳瀅露出笑容，道：“謝謝。”
“事情既已說開，那便商議招生的事情吧。阿木才加入我們，永安你講現下的情況一一說與她聽。”“大師伯”荀飛塵道。
向來嬉皮笑臉的榮永安登時正經起來，道：“這兩日還是招不到生。而且那個百工會實在討厭，竟也在我們對面招起生來。前兩天還有人願意來我們的招生臺看看，昨日和今日是一個人都沒有了。”
葉興言聽明白了。合著這仨人是因為沒有人，才大中午地待在神廟裏。
“百工會？”柳瀅好奇道，“這是個什麽組織，屬於仙門還是官府？”
“都不屬於。”其餘四人道。
“那雲龍鎮的人參加百工會做什麽。若是官府招兵，百工會根本護不住他們。”柳瀅道。
殿內四人均是楞了一下。隨後，葉興言低聲在柳瀅耳邊道：“九州諸侯割地而治，已經近一百年沒有打仗了。”
不打仗了？柳瀅聽到這個消息，楞了一下。
她活了兩千年，除去沈睡的那五百年之外，剩下的一千五百年可都是在打仗的。如今，竟真的不打仗了。
“九州不打仗很久了。現下九州妖祟橫行，大家不是在除妖就是在追求長生。不過雲龍鎮不大一樣，”榮永安道：“雲龍鎮有琉隱尊者的照影劍守護，方圓三十裏，一般的妖祟是不敢來的。而大妖祟一是難以修煉成形，二是一旦有大妖祟出現，十大仙門的人也會很快出動剿滅。是以雲龍鎮的人並不像九州中其他地方的人那樣崇尚修仙。另外，自琉雲、琉隱兩位尊者離世後，雲臺山福地的人大多搬走了。不願離開的則聚到雲龍鎮。他們得到了照影劍的庇護，故而人生最大的追求，就是留在雲龍鎮，為守護他們的兩位尊者添香守廟。百工會作為一個手藝人組織，可以幫助雲龍鎮的百姓解決賺錢的難題，是以在雲龍鎮很有市場的。”
“那這學生是肯定找招不到啦。”葉興言道，“也只能怪天意，把我們無奇山分來這裏招生。”
“哪裏是天意，這不是老天分的，這是仙門分的。”榮永安憤憤道。
“榮永安，不得胡說。”荀飛塵冷聲道，“禍從口出。”
“行行行！”榮永安不高興了，“我不說行了吧。只是學生招不到，那我們就趕緊回去吧，還在這兒浪費什麽時間？”
“不行！”郁懷亦道，“師父和師伯交代我們必須招到學生回去的。仙門大會是無奇山翻身的唯一機會，要是我們湊不夠七個人去參加仙門大會，那怎麽辦？”
榮永安道：“就算湊夠了七個人，那還得經過重重考驗呢。二師姐能保證我們贏過其他山門的參選者麽？”
郁懷亦不說話了。
榮永安趁熱打鐵，還給葉興言使眼色。
“師姐，既然我們招了生也不一定能參加仙門大會，不然咱們就走個過場，然後回山門算了。”
葉興言也接著道：“師姐，這山下實在是危險，既是找招不到生，那我們便早些回去吧。”
“對，省得師父師叔擔心。”榮永安又道。
郁懷亦望向一直沒有說話的荀飛塵，問道：“大師兄認為如何？”
荀飛塵沈思良久，道：“從前我們也沒在雲龍鎮招到生。今年我們比從前更努力地招生，亦是沒有效果。依我看，我們不該再在雲龍鎮耗下去。”
“不可！”其餘三人齊聲道。
荀飛塵沈思良久，道：“此地招不到生已成事實，我們招不到生山門就會倒閉也是事實。與其這樣，還不如去別的地方試一試。只要我們不說自己的招生的，別人願意跟我們走，那就算是仙尊來了，也管不了。”
郁懷亦沈默了。
榮永安知道她是動搖了，忙道：“此事我們須得回去找師父師叔商量才是。”
“可仙門大會就要開始了。若是錯過，便得再等三年。”荀飛塵苦惱道。
“仙門大會，真的有那麽重要麽？”柳瀅問道。她死了五百年，五百年前，可沒有仙門大會這東西。
“當然重要。”她的三個“師伯”齊聲說道，“這可是我們這些小山門日後招生的招牌。”
“那雲龍鎮招不到生，為何不如大師伯所言，去別的地方招生？”柳瀅又道。
“哎——”紫衣男子長嘆一聲，道：“師侄你是不知道，我們招生的地點是固定的，不能去別的地方招生。去別的地方招生就等於搶了其他山門的飯碗，人家怎麽會願意呢？”
柳瀅思考了一下，道：“也就是說我們只能在雲龍鎮招生。”
“是的。”三位“師伯”答道。
見柳瀅自顧自笑了，大師伯荀飛塵便道：“師侄可是有什麽高見？”
柳瀅道：“九州之人均崇尚修仙，無奇山再小也是個修仙的山門，招生這樣的事情，怎能我們去求別人呢？”
“師侄的意思是……”二師伯郁懷亦的心被柳瀅吊了起來，忐忑詢問。
“我的意思是，讓他們自己上門拜師。”
郁懷亦一楞，隨後道：“我們求著他們拜師都很艱難，他們怎會自己上門拜師？”
“師伯我問您一句，世人皆向往長生，而長生之術在仙門。世人都想拜入仙門，為何偏偏雲龍鎮的百姓不願拜入仙門？”柳瀅道。
“因為他們要守著琉雲殿！”紫衣榮永安搶話道。郁懷亦亦是點點頭。
“那便是了。他們有照影劍守護，是以不怕妖祟；他們感念琉隱，是以只願長久地守護琉隱。那麽，這件事情不就有突破口了麽？”
“什麽意思？”荀飛塵板著的臉上，眸中的激動似是完全不屬於這張臉。
“意思就是，他們既是信琉隱的，那麽何不讓柳瀅告訴他們，應該去無奇山拜師。”
“開什麽玩笑，琉隱死了五百年了，怎麽告訴他們？”榮永安甩甩自己紫色的袖子，頭來不友善的目光，“師侄，你若是沒有辦法，便不要想瞎招。總歸我們招不夠生，也只是錯過一場仙門大會而已。”
“誰說琉隱死了，就不能開口了？”柳瀅望著榮永安，笑道。
殿內四人聽完這話，望望眼前琉隱的高大塑像，竟覺得一股寒氣自身後滾滾而來。
不過，熟讀百家之書的葉興言很快便知道柳瀅想要做什麽了。
只是，他有些驚訝，才“被”加入無奇山的柳瀅，竟會願意為無奇山出力。
葉興言打破室內的寂靜，道：“既阿木這麽有把握，那我們便信她一次吧。”
“也只能如此了。”荀飛塵道，“不過，招生之事不能偷懶，我們還是得到鎮上招生。”
“我要解決琉隱‘說話’的事，就不去了。”柳瀅說道。
“行，那我們到鎮上去招生。”荀飛塵道。
“大師伯，我有事情，需要師父留下來幫忙。”柳瀅道。
荀飛塵望了葉興言一眼，道：“既如此，那阿言你就留下來吧。”
任務安排完成，要去招生的三人帶著饅頭，齊齊往鎮上走去。
柳瀅見三人走遠了，才道：“阿木阿木，真是個好名字呢。讓我拜你為師，給我取名。再這樣下去，我怕是要跪著叫你一聲‘爹爹’了。”
“呵呵。”葉興言幹笑兩聲，道：“你又說笑，事急從權，名字不過是一個代號。我總不能將你的真名告知他們吧？”
“事急從權。總歸，你一向很有道理。”柳瀅聳聳肩道，“是吧師尊？我期待著你把我教好。”
“別別別，我怎麽敢教你呢？你教我，好吧。”葉興言忙道。
“我教你？”柳瀅將葉興言上下打量了一番道：“你這滿身心眼子的人，我可不敢教你。否則，我都不知道日後你會做出什麽欺師滅祖的事情，壞了我的名聲。”
“我心眼多？”葉興言不可置信道，“我心眼哪裏多？我要是心眼多，能被你威脅？”
“你心眼不多？你心眼不多招生這樣容易解決的小事，怎不見你解決？”柳瀅反問。
“我本來也要說話的，誰知道被你搶了先。何況你才拜入山門，做一件別人完不成的事，能讓山門的人對你產生信任。你看，我為你著想，你卻說我心眼多。”
“那我還得謝謝你，是麽？”
“盟友之間，不必言謝。”
柳瀅嘆了一口氣，道：“葉興言，你很會籌謀。”
葉興言不答話。
“可是別把這些心眼子用在我身上，我的刀，可是不講情面的。”
“我會籌謀？我心眼子多？我若是能籌謀到這些，那我該兩百年前就去救你，救活你然後讓你對我產生感念之恩，將琉隱丹心甘情願地給我。”
“最好如此。”
“當然如此。”葉興言說完，便道：“不過，你究竟有什麽辦法，能夠讓塑像開口講話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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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興言帶著柳瀅走進神殿時，殿內的三人正在商討招生辦法。
三人見二人進來，便不說話了。
葉興言率先笑著打破沈默：“師兄師姐，這是……阿木。我在南山的時候遇見了她。她孤零零一個人，是以想拜我為師。在雲龍鎮招收徒弟實在是難，幸好今年她願意拜我為師，回去知道師父師叔也不會再罵我們沒用。你們看……”
殿內安靜得出奇，倒是殿外的蟬鳴，實在是聒噪。
率先打破尷尬的是頂著龍須劉海的長臉。他在他板正的臉上勾起一個完全不搭的笑容，道：“你已拜入無奇山十年，本就有收徒的權利，此事你做主便好。只是，回去之後要稟明師父師叔。”
“自然自然。”葉興言笑著朝男子一拜再拜，“謝謝大師兄。”
紫衣男子吊兒郎當的，看著跟葉興言一樣不靠譜，自然跟葉興言蛇鼠一窩。他聽見大師兄對葉興言收徒這件事情點頭了，便上前來湊在葉興言耳邊說悄悄話。說完之後，二人都笑了。
殿內的兩位師兄都已經答應葉興言收徒的事情，唯獨那位師姐，板著個臉，始終一言不發。
“師姐，師姐？”葉興言湊到她跟前叫到。
師姐只是轉了個頭，不看葉興言。
“師姐，我收了徒弟，你該為我高興才是呀。”葉興言沒皮沒臉地往女子跟前湊。
女子嘆了一口氣，道：“時間過得真快，我在無奇山撿到你，竟已經是十年前的事情了。”
“是啊。”葉興言也嘆道，“師姐，我以後一定會當一個好師父的。”
“你自己都是一個小孩子，怎能教好別人？”女子憂心道。
“我能教好她的。”葉興言堅定道，“不然我們打個賭，就賭……書屋內的那本《音鈔》。我若輸了，將那本書抄一百遍。”
女子噗嗤一下笑出聲來，“希望你是真的能做到，不要誤人子弟。”
“不會誤人子弟的。”葉興言滿眼堆笑道。
“阿木，過來拜見師伯們。這是大師伯，荀飛塵。”
龍須劉海朝柳瀅點了點頭。
柳瀅亦朝他致意。
“這是二師伯，郁懷亦。”
二人也相互致意。
“這是三師伯榮永安。”
身著紫衣的榮永安按捺不住，站起來與柳瀅親切握手，道：“歡迎你加入無奇山，阿木姑娘。”
柳瀅露出笑容，道：“謝謝。”
“事情既已說開，那便商議招生的事情吧。阿木才加入我們，永安你講現下的情況一一說與她聽。”“大師伯”荀飛塵道。
向來嬉皮笑臉的榮永安登時正經起來，道：“這兩日還是招不到生。而且那個百工會實在討厭，竟也在我們對面招起生來。前兩天還有人願意來我們的招生臺看看，昨日和今日是一個人都沒有了。”
葉興言聽明白了。合著這仨人是因為沒有人，才大中午地待在神廟裏。
“百工會？”柳瀅好奇道，“這是個什麽組織，屬於仙門還是官府？”
“都不屬於。”其餘四人道。
“那雲龍鎮的人參加百工會做什麽。若是官府招兵，百工會根本護不住他們。”柳瀅道。
殿內四人均是楞了一下。隨後，葉興言低聲在柳瀅耳邊道：“九州諸侯割地而治，已經近一百年沒有打仗了。”
不打仗了？柳瀅聽到這個消息，楞了一下。
她活了兩千年，除去沈睡的那五百年之外，剩下的一千五百年可都是在打仗的。如今，竟真的不打仗了。
“九州不打仗很久了。現下九州妖祟橫行，大家不是在除妖就是在追求長生。不過雲龍鎮不大一樣，”榮永安道：“雲龍鎮有琉隱尊者的照影劍守護，方圓三十裏，一般的妖祟是不敢來的。而大妖祟一是難以修煉成形，二是一旦有大妖祟出現，十大仙門的人也會很快出動剿滅。是以雲龍鎮的人並不像九州中其他地方的人那樣崇尚修仙。另外，自琉雲、琉隱兩位尊者離世後，雲臺山福地的人大多搬走了。不願離開的則聚到雲龍鎮。他們得到了照影劍的庇護，故而人生最大的追求，就是留在雲龍鎮，為守護他們的兩位尊者添香守廟。百工會作為一個手藝人組織，可以幫助雲龍鎮的百姓解決賺錢的難題，是以在雲龍鎮很有市場的。”
“那這學生是肯定找招不到啦。”葉興言道，“也只能怪天意，把我們無奇山分來這裏招生。”
“哪裏是天意，這不是老天分的，這是仙門分的。”榮永安憤憤道。
“榮永安，不得胡說。”荀飛塵冷聲道，“禍從口出。”
“行行行！”榮永安不高興了，“我不說行了吧。只是學生招不到，那我們就趕緊回去吧，還在這兒浪費什麽時間？”
“不行！”郁懷亦道，“師父和師伯交代我們必須招到學生回去的。仙門大會是無奇山翻身的唯一機會，要是我們湊不夠七個人去參加仙門大會，那怎麽辦？”
榮永安道：“就算湊夠了七個人，那還得經過重重考驗呢。二師姐能保證我們贏過其他山門的參選者麽？”
郁懷亦不說話了。
榮永安趁熱打鐵，還給葉興言使眼色。
“師姐，既然我們招了生也不一定能參加仙門大會，不然咱們就走個過場，然後回山門算了。”
葉興言也接著道：“師姐，這山下實在是危險，既是找招不到生，那我們便早些回去吧。”
“對，省得師父師叔擔心。”榮永安又道。
郁懷亦望向一直沒有說話的荀飛塵，問道：“大師兄認為如何？”
荀飛塵沈思良久，道：“從前我們也沒在雲龍鎮招到生。今年我們比從前更努力地招生，亦是沒有效果。依我看，我們不該再在雲龍鎮耗下去。”
“不可！”其餘三人齊聲道。
荀飛塵沈思良久，道：“此地招不到生已成事實，我們招不到生山門就會倒閉也是事實。與其這樣，還不如去別的地方試一試。只要我們不說自己的招生的，別人願意跟我們走，那就算是仙尊來了，也管不了。”
郁懷亦沈默了。
榮永安知道她是動搖了，忙道：“此事我們須得回去找師父師叔商量才是。”
“可仙門大會就要開始了。若是錯過，便得再等三年。”荀飛塵苦惱道。
“仙門大會，真的有那麽重要麽？”柳瀅問道。她死了五百年，五百年前，可沒有仙門大會這東西。
“當然重要。”她的三個“師伯”齊聲說道，“這可是我們這些小山門日後招生的招牌。”
“那雲龍鎮招不到生，為何不如大師伯所言，去別的地方招生？”柳瀅又道。
“哎——”紫衣男子長嘆一聲，道：“師侄你是不知道，我們招生的地點是固定的，不能去別的地方招生。去別的地方招生就等於搶了其他山門的飯碗，人家怎麽會願意呢？”
柳瀅思考了一下，道：“也就是說我們只能在雲龍鎮招生。”
“是的。”三位“師伯”答道。
見柳瀅自顧自笑了，大師伯荀飛塵便道：“師侄可是有什麽高見？”
柳瀅道：“九州之人均崇尚修仙，無奇山再小也是個修仙的山門，招生這樣的事情，怎能我們去求別人呢？”
“師侄的意思是……”二師伯郁懷亦的心被柳瀅吊了起來，忐忑詢問。
“我的意思是，讓他們自己上門拜師。”
郁懷亦一楞，隨後道：“我們求著他們拜師都很艱難，他們怎會自己上門拜師？”
“師伯我問您一句，世人皆向往長生，而長生之術在仙門。世人都想拜入仙門，為何偏偏雲龍鎮的百姓不願拜入仙門？”柳瀅道。
“因為他們要守著琉雲殿！”紫衣榮永安搶話道。郁懷亦亦是點點頭。
“那便是了。他們有照影劍守護，是以不怕妖祟；他們感念琉隱，是以只願長久地守護琉隱。那麽，這件事情不就有突破口了麽？”
“什麽意思？”荀飛塵板著的臉上，眸中的激動似是完全不屬於這張臉。
“意思就是，他們既是信琉隱的，那麽何不讓柳瀅告訴他們，應該去無奇山拜師。”
“開什麽玩笑，琉隱死了五百年了，怎麽告訴他們？”榮永安甩甩自己紫色的袖子，頭來不友善的目光，“師侄，你若是沒有辦法，便不要想瞎招。總歸我們招不夠生，也只是錯過一場仙門大會而已。”
“誰說琉隱死了，就不能開口了？”柳瀅望著榮永安，笑道。
殿內四人聽完這話，望望眼前琉隱的高大塑像，竟覺得一股寒氣自身後滾滾而來。
不過，熟讀百家之書的葉興言很快便知道柳瀅想要做什麽了。
只是，他有些驚訝，才“被”加入無奇山的柳瀅，竟會願意為無奇山出力。
葉興言打破室內的寂靜，道：“既阿木這麽有把握，那我們便信她一次吧。”
“也只能如此了。”荀飛塵道，“不過，招生之事不能偷懶，我們還是得到鎮上招生。”
“我要解決琉隱‘說話’的事，就不去了。”柳瀅說道。
“行，那我們到鎮上去招生。”荀飛塵道。
“大師伯，我有事情，需要師父留下來幫忙。”柳瀅道。
荀飛塵望了葉興言一眼，道：“既如此，那阿言你就留下來吧。”
任務安排完成，要去招生的三人帶著饅頭，齊齊往鎮上走去。
柳瀅見三人走遠了，才道：“阿木阿木，真是個好名字呢。讓我拜你為師，給我取名。再這樣下去，我怕是要跪著叫你一聲‘爹爹’了。”
“呵呵。”葉興言幹笑兩聲，道：“你又說笑，事急從權，名字不過是一個代號。我總不能將你的真名告知他們吧？”
“事急從權。總歸，你一向很有道理。”柳瀅聳聳肩道，“是吧師尊？我期待著你把我教好。”
“別別別，我怎麽敢教你呢？你教我，好吧。”葉興言忙道。
“我教你？”柳瀅將葉興言上下打量了一番道：“你這滿身心眼子的人，我可不敢教你。否則，我都不知道日後你會做出什麽欺師滅祖的事情，壞了我的名聲。”
“我心眼多？”葉興言不可置信道，“我心眼哪裏多？我要是心眼多，能被你威脅？”
“你心眼不多？你心眼不多招生這樣容易解決的小事，怎不見你解決？”柳瀅反問。
“我本來也要說話的，誰知道被你搶了先。何況你才拜入山門，做一件別人完不成的事，能讓山門的人對你產生信任。你看，我為你著想，你卻說我心眼多。”
“那我還得謝謝你，是麽？”
“盟友之間，不必言謝。”
柳瀅嘆了一口氣，道：“葉興言，你很會籌謀。”
葉興言不答話。
“可是別把這些心眼子用在我身上，我的刀，可是不講情面的。”
“我會籌謀？我心眼子多？我若是能籌謀到這些，那我該兩百年前就去救你，救活你然後讓你對我產生感念之恩，將琉隱丹心甘情願地給我。”
“最好如此。”
“當然如此。”葉興言說完，便道：“不過，你究竟有什麽辦法，能夠讓塑像開口講話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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